灭虫与宜居

        这天晚上,正在寝室无所事事,突然花猪敲门,以近乎哭腔的语调请求我帮他们灭虫。他们的寝室有一只大拇指大小的蟑螂,竟然轻易困住了两个一米八有余的汉子。借来扫帚,扫晕了蟑螂,为了尽可能消除卵的影响,我选择将它冲进下水道。按理说,这种尺寸的蚊虫在北方可算是珍奇物种,很久以前爷爷家就闹过蟑螂,但大小绝对不超过小拇指甲盖,小时候甚至把它们收集起来,用药瓶装起来把玩。

        没来过川渝的人总喜欢将这里的蚊虫如此之大也作为这里很宜居的一大佐证,但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表妹第一次来四川,就对这里的酷暑与潮湿表达了强烈抗议,联想到我在大学报道那年,也因为这里潮热的气候表示过抗议,很明显这不是北方人口中所说的乌托邦。

        “习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说。

中秋明月,豪门有,贫家也有

        原本以为今天成都的月亮会缺席,因为这里常常在八九点时落雨。恰好,在月亮最圆的时候,万里无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中秋假期共三天假,但我没有多少休息的感觉——三天里的每个下午都是在实验室的电脑前坐着的。假期第一天,回笼睡至日上三竿,赶去开会,晚上与水厂余大师吃了自助烤肉。那家店开在学校旁,出了校门过了马路便是,真正吸引人的,是店门口那个开业酬宾的招牌——已经被晒到褪色,但价格却未变化,两年来仍然是开业新客价。这对于餐饮业来说十分难得,在我们看来,开在学校旁边的馆子未来不是涨价就是质量下降,但这家店却在唱反调,在守住了价格的同时,也守住了质量。

     

        中秋节当天,得到了师弟和抽屉的投喂——是月饼。

不当行苦路

        今天为广播站修了一篇干音,稿件介绍了一篇暑期档电影《抓娃娃》。为了让孩子争气,富甲一方的父母将自己的家庭伪装成普通家庭,只为了让孩子吃苦,好上清华。故事的结局,是孩子以高分进入了自己最想去的体育学院,将父母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梦彻底击碎。电影似乎在讨论“没苦硬吃”的社会议题,讽刺了大众“寒门出贵子”的刻板影响——说是刻板影响,倒也不太准确。如果大众对贵子的定义仅限于考上名牌大学,那么此类定义确实有失偏颇。

        看书,《人生海海》。书的封面有只猫,因为主人公喜欢养猫。主人公上校若是放在如今的“抗日神剧”中,高低得是个男一号或者男二号的角色——凭的就是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出色的学习能力。可作者偏偏就是不给他安排一个英雄的结局,战后几十年他几乎受尽了苦难:被人起侮辱性的外号,被人污蔑是同性恋…可见吃苦不一定能让人成功,甚至不一定让人变强。

        晚上被阿泠投喂了一个花生形状的月饼,花生形状,五仁馅,比学校发的拿铁流心月饼好吃多了,问阿泠,她说是家里自己做的。散步,感叹一句成都的夏天是过不去了,立秋已近廿日,晚上9点仍然有30度的高温。而同一时刻的西北,气温已跌破10度。

九月天气还是有点热

        新的一周末,除了继续加班之外,还有一次好得难以置信的晴天。

这都是命

        今天温度降到了30度以下,难得的好天气。工作毕,去水果店买到了两种梨子,一种是黄色的大梨(曰丰水梨),一种是绿色的小脆梨,前者已经不太新鲜,口感绵绵,略带酒味,后者味清甜,果香浓郁,但表皮略厚。

        读书,还是《人生海海》。上校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被通缉,却被老巫头告发,邻里纷纷跑来职责老巫头陷害了这个被乡亲起“太监”外号的恩人——说是恩人,是因为上校确实帮了这些乡巴佬不少。到后来,闹剧愈演愈烈,以至于老巫头本人不敢离家半步、老巫头的儿子低声下气讨好仇家、老巫头的孙子16岁就被逼得远走他乡,曾经和老巫头要好的老保长亲自登门,拎起老巫头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不是东西。

        周末还干了一件事,通关了《去月球》新作。一个意料之中的悲剧,却还是被作者以一些意料之外的方式表达了出来。游戏的两位主人公最后坐在海滩上讨论结局和过程孰轻孰重,一个曾经很会插科打诨的角色却在这种时候正经了起来。也许分分合合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尚且存于天地之间的人保留了大部分对生活片段的贪婪。

        最后老巫头一家等来了来自上校的亲笔谅解。“这都是命。”他说。

人生海海 山山而川 不过尔尔

        上校的结局是比较好的,尽管他一生吃尽了苦头。最终他还是选择那个愿意抛下一切爱他的女人——说是选择,其实是被动选择,尽管他不愿意。在经历了一切折磨后,他疯了,智力回到了七岁小孩的水平,也只有她愿意像母亲一样照顾他,直到他寿终正寝。在他去世后不久,作为麻醉师的她也给自己注射了药物,随他去了。

        在国产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小说结尾,总得安排这种吃尽人间疾苦的高才能人物作为最终的成功者坐在夕阳余晖里谈谈自己过去,感叹一下曾经吃过的苦都是值得的,因为它们让自己有了当下的成就。但这本书的结局并没有这么伟光正,那些受尽苦难的人们仍然落魄,甚至没有能力温饱,上校曾经用手术刀救了无数人,可这样像菩萨一样的人,最后落得个疯病,除了故事主视角人物外无人问津。这也正是我喜欢小说的原因,不需要结尾的升华,后劲也不小。

         今天占阿泠生日的光,第一次迟到了冰激凌蛋糕。送来时有点化了,但不影响整体口味,偏甜,略腻。

工作与音乐

        今天过得不怎么顺利,调整了一整天的代码,最后也没解决一个致命问题,甚至差点和导师吵起来。好在最后顺利解决了,可最终错误原因还是未知。正应了一句话:“工科的问题无非就两种,一种是为什么我失败了,一种是我为什么成功了。”

        晚上与阿泠去听了一次音乐会,主题是国乐。很多国风乐器被编成交响乐,混合了二胡、扬琴等古典国乐,内容多以主旋律为主。都说外行人多欣赏不了过于细化的艺术,我想古典交响也一样——我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好听不好听之外,似乎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转移话题,对环境开始评头论足。“嗯,场馆里的烟味好重。”我对阿泠说。

        好的一点是,从场馆出来后,被工作带来的负面情绪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我相信这是因为有人陪着的原因,而自己的工作做来做去都得独来独往。

陪我淋淋雨吧

        大概一周前,天气预报显示9月29日仍然有34度高温,于是我发朋友圈感叹,川渝的夏天是过不完了。可事实是,跨入10月前两天,突然狂风骤雨,气温随之骤降,吹走了夏天最后一点眷恋。其实我也不确定这是否只是冷空气的一次探头,最后对气温的主导权还是要交给太阳。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确实降温了,雨下得很应景,我在这天同时从导师那收到了国庆期间午休加班的要求,这值得庆幸,因为我确实没对国庆假期做什么计划,毕竟九月所有周末都在加班,也没什么时间做假期计划。霎时,天色变暗,午后的光线微弱得像是黎明之前,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

        阿泠下午给了一听雪碧汽水,回来后加了点伏特加酒,喝了点,就算是入秋第一天的仪式感了。